■赵 青(山东)
在炎夏中享受着《青岛风情》带来的清凉
——侯修圃先生著书《青岛风情》读后感
六月下旬的一天,《老年生活报上》登载有一篇报道“青岛著名散文作家侯修圃先生,继《城西旧事》《三楼巷》《侯修圃散文选》等7部散文集出版后,近日,又推出一部24万字的新作《青岛风情》,该书由团结出版社出版发行。”
对于我这个以读书为最大快乐的人来说,求书是最迫不及待的事情,便立马给修圃先生发一邮件毫不客气地索要。不出两天,由家住观象二路的我的老亲家处送来了装帧淡雅的《青岛风情》一书,兴奋得我赶紧净手捧书翻阅,修圃先生的题字跃然扉页之上,让我激动不已。后知,是修圃先生特意在观象山大台阶处等候转山回家的老亲家,托他将书转交与我的,深谢老兄长对一位普通文学爱好者的关怀和提携之情。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情不自禁地追随着修圃先生在《青岛风情》中的笔触游走,倾听着他用抒情的语调颂吟青岛春、夏,秋、冬独有的的万般风情,体味着他以身边小故事串接起来的青岛马路的韵致、青岛海岸线的壮阔、青岛行道树的秀美、青岛雾的妩媚,还有老城区的起伏、老城区的节奏、大杂院的情节、西大森的前尘往事以及青岛历史名人的民族风范。
让我最感亲切的还是作者对观象山周边环境的描写,因为我就是地地道道的观象山人。山的南麓有我的家,山的北麓有我的母校,这里漫山遍野散落着我的童年,少年,青年、老年一路走过的生活印记和足迹。所以每一篇有关观象山的美文都会引起我的共鸣,每一个画面都会左右着我的心境。
《三楼巷轶事》中描写的三座小洋楼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文中提到的九号楼周边,曾是我受启蒙教育的观象二路小学旧址,修圃先生的现府上为上世纪八十年代教育部门在当年的观象二路小学校园里拆除二层老教学楼后,原地盖起的教工宿舍。而七号楼的主人芮麟则是民国期间与我父母同期在青岛市市政府供职的同事,上世纪的六七十年代,芮麟的夫人黄哲渊女士与我母亲杨曾华同为青岛第十三中学的教师,两人脾性相投,相交甚好。如今芮少麟写的传记文学《重吻大地?我的父亲芮麟》就摆在我的案头,这本书是我的小学同学王立玮送给我的。王立玮同样出身名家,他的父亲王华文在解放前任青岛观象台台长,解放后留任至1956年(后调山东大学)。当年他的家也在观象山上。文中的十一号西式洋楼里曾住着我的小学同学王天仲一家,我是他家课外学习小组的一名成员……。老来每当与老同学相逢晤面,聊不尽的还是往事钩沉,观象山情节,修圃先生笔下的三楼巷让我又找回了少年时代的记忆。
我尤欣赏“观象山的大台阶”之佳篇,其文笔摇曳生动,描写平白晓畅,我的心伴随着作者叙事的起伏而荡漾着,好久回不过神来。“傍晚,我坐在台阶长廊长凳上,几十年的藤萝象蛇盘绕着石柱,爬上廊顶搭成凉棚,垂垂紫色花朵一泻到底,一穗穗,象紫的葡萄,又像倒挂的红高粱,此情此景令我想起宗璞写的《紫铜萝瀑布》:‘像一条瀑布,从空中垂下,不见其发端,也不见终极,只是深深浅浅的紫,仿佛在流动,在欢笑,在不停的生长。’宗璞把紫藤萝写绝了,字里行间渗透着爱的情感。但我似乎比宗璞更富有,在这藤萝架下,我收获过初恋的甜蜜,也有黄昏的眷恋。暗香扑鼻的藤萝花,在春天里,在岁月里,也在我的心里。”
采撷着这些美文佳句,我记起修圃先生的名作《三楼巷·青岛观象山的情缘》一文,他首先用生花之笔描述了观象山的地理环境,人文历史和寻找名人故居的经历,然后动情地回忆起1964年的夏日里于第三公园“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初恋约会经过,观象山曾是他和恋人徐梅历时三年谈情说爱的相约之地,花前月下见证着恋爱的甜蜜,但是观象山却没有当成他俩的月下老人,恋人徐梅被迫屈服于父母的反对而提出分手,痛苦咬噬着年轻人的心,他朝着大海呼喊着:“观象山啊,你为何这么残酷!”
当我读完这段文字后,情绪被感染,愤愤不平,因为在那个年代小学教员被称之为“孩子王”,身份、地位低下,这可能是徐梅父母贪慕虚荣棒打鸳鸯的主要原因。今日看来,徐梅的父母和徐梅都是目光短视者,如果他们能预料到修圃先生预后的大好发展前程以及对家庭对妻子极尽责任的担当,一定会后悔莫及的。人至今老,我为修圃先生能在年近古稀之时依然珍重着一份初恋的情感而深深地感动着。古人曰:“文如其人。”此言在修圃先生身上得到了充分地验证,我不但是他文学方面的粉丝,而且特别推崇他的人品。
修圃先生虽然身年已过古稀,但是他的追求和实干精神没有停息。据我所知,在他退休后的十多年里,一直在许多社会文学组织内担任要职,为推进青岛本土的创作文学发展极尽全力,至老依然笔耕不掇,经常有精美作品见诸报端,如今已出版散文集达八本之多。
然而,谁能料想得到作者取得的丰硕成果竟然会是利用忙碌完繁琐的家务后挤出时间来完成的呢?他的夫人身体欠佳,长年不能出门,买菜做饭等家务事他无怨无悔地全部包揽。孩子们特孝顺,每逢节假日便开车陪伴父母择一景色秀丽之地散步休憩,当修圃先生用轮椅推着妻子,两人轻声漫语地聊着家常闲话漫步在海滨,公园的林荫小路上时,可以想象那是一道多么美丽的风景!还有一件事更让我感动于心,修圃先生不但对自己的母亲极尽孝道,并在与妻子不弃不离共度晚年的同时还与內姊妹们轮流排班侍奉着耄耋岳母,并抽空写下了《老岳母的唠叨》《岳母与粽子》等作品发表在《半岛都市报》、《青岛早报》、《湖南快乐老人》等报刊上,老岳母是福气之人,幸福地活到2014年年近百岁时方仙逝寿终。
消暑纳凉,莫如读书。时值大暑溽热天气,拜读完这本写景给人以享受,写人给人以启迪,旷古达观,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散文集后,不再心浮,不再气躁,尽情享受着文字带来的美感、诗意和凉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