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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游版画村

核心提示:我常有这样的习惯,每一处留下我脚印的地方,都在心里霸为己有。重游观兰版画村,我以这样的心态,来抚摸每一面灰色的墙;看路边刚种下的竹林,小树;看池塘里的睡莲;看木桥下鸭子戏水然后,坐在任一个门槛上,从檐角的余晖里,等待黄昏的到来。深圳观兰版

 我常有这样的习惯,每一处留下我脚印的地方,都在心里霸为己有。重游观兰版画村,我以这样的心态,来抚摸每一面灰色的墙;看路边刚种下的竹林,小树;看池塘里的睡莲;看木桥下鸭子戏水……然后,坐在任一个门槛上,从檐角的余晖里,等待黄昏的到来。深圳观兰版画村,她的静,使我不敢大口呼吸。
  她不适合三五成群游走,只适合一个人瞎逛。如果是两人同行,最好各走各的,你静静地观,我默默地看。不必说话,如果你一定要说,请说本土客家方言;如果你一定要说,请把话放在嘴里说,不要让它跑到与空气接触的嘴唇以外。牙齿绝对不可以露出几颗足够形成大笑的样子。表情可以呆板,可以凝固,那是最合适不过了。因为,我怕你一大笑,与周边的古宅色调不太相称。
  最好不要穿高跟鞋,“笃笃、笃笃”的脚步声会惊飞檐角的不知名的正叽叽喳喳的小鸟;会把它的乡村美景踩断;会把瓦楞上的旧瓦片震落;会把旧时光从睡梦中吵醒。穿一对运动波鞋,或是布鞋,合脚的,一定要合脚的。鞋带脏了没关系,古宅会包容你的。要是我的鞋带松了,不要大声惊呼,你一定要轻轻把腰弯下去,帮我,把我的鞋带系好,不必太紧。在你弯腰低头的霎时,有一阵洗发水的清香由春风的内脏飘起。你不要停顿你低头的动作,继续把头低下,把松散的鞋带系好。然后,抬起头来,闭着双唇,看着我,笑。
  我选择悄悄地走开,把你留在那个屋里。你怪我的离开吗?我怕在你身边晃悠,会带来一阵微风的升腾,穿透你的躯体,将你紧裹。有一些东西,有一些顿悟,会在那一刻显露。镜头下的古屋与你对望,那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交流,不管对白的台词是如何的精彩,我也不太适合做现场的观众。我想走近的,不是哪一巷,哪一屋,哪一幅画。我想走进的,是她的心脏。
  我手抚摸的每一寸灰色墙壁,或新或旧,竟感觉我与她已相融。这难道不是喜人的事?
  在屋顶与屋顶间的空白处,我抬起头,望向蓝天,望向白云。有残缺的土墙,露出粗糙的沙石,在午后阳光下,裂嘴而笑。是的,笑了。这较有生命张力的表现,就如地上刚冒出土面的草芽,是那样的富有生机;又如走廊下悬挂的红灯笼,将古屋心事,一一收纳;如涨红了的脸,有些秘密,就会在这里找到出口。
  每一块砖下,应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故事,不必很精彩,不必很忧伤,但可能已沉淀成庄重。新装修的屋顶,盖着依然是旧时的瓦片,有些破旧,有些不雅,却是最合适的。每一片瓦片都藏着我想你的理由,你会掀开历史的碎片,找出那个最标准的答案吗?
  漫步在屋子与屋子间的间隙,称为间隙,是因为距离确实短。它使我想起舒婷说起鼓浪屿小巷时,将小巷的窄形容成盲肠。我却喜欢称为间隙,我想间隙应该是比盲肠还要小吧,一定是这样子的。
  有锯木的香飘来,这是我喜欢的一种气味,一种木片的香味,把我带向正装修的老房子里。楼上楼下的场面有点乱,五个工人在低头各忙着干活。阳光从门外的石板地上直溜进来,落在被刨下和锯下的木屑上,整个房屋也亮堂多了。我从地上抓起一把木屑,就把自己整个人拉到了丛林中那般,清新,温暖。
  你把鞋上的泥巴沾在石板路,我把身体的余温斜放在木门板上。是为了证明,你我的到来?还是,为了让占有版画村的心里,有一个充足的理由作支撑?
  屋前,那片自留耕地里,红褐色的泥土,近百亩。春天的绿意从泥里向地面迸发,那片静静的泥土上,是否留下陈烟桥的足迹,那伸入云天的碉楼,是否记录下陈烟桥的往事。
  走一段干净的水泥路,看一片成熟的油菜花籽,哼一曲乡间小调,追一群飞舞的白蝶,我从浅处向深处进发。
  百年版画,版画百年。我们在斜阳的余晖里,悄然离开。版画村,将永居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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