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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近诗乡

核心提示:■贾丽婕(北京) 几近诗乡 诗人穆旦在《诗八首》中这样描述:相同和相同溶为怠倦,在差别间又凝固着陌生;是一条多么危险的窄路里,我制造自己在那上面旅行。我读到这段的时候,心里酝酿出一阵丰富的痛苦与幸福,那感觉仿佛孤独却不懈追求,仿佛知其不可为

      诗人穆旦在《诗八首》中这样描述:“相同和相同溶为怠倦,在差别间又凝固着陌生;是一条多么危险的窄路里,我制造自己在那上面旅行。”我读到这段的时候,心里酝酿出一阵丰富的痛苦与幸福,那感觉仿佛孤独却不懈追求,仿佛知其不可为而毅然为之,总是充满着坚定的真诚。这大抵就是诗歌带给我的感受,它使生命从单纯走向繁复与成熟,一路缓慢而踏实。
  每当柔软的诗篇在面前缓缓展开,用最简单、最朴素的形式试图表达深刻的意蕴,就可能是一个个体进行最与众不同的爱的剖白。正如西班牙诗人洛尔迦表现出的率直的激情:“它们都是爱的花环,受伤人的温床,我在上面辗转反侧,梦想你的容颜。”我说,诗歌是活生生的语言,也是冷冰冰的语言。它明明是最与生命贴切的音节,却通过不同人的诉说、不同人的拆解、不同人的思索变得高贵而冷艳起来,在更深的相知的渴望中,像一只骄傲的天鹅从我身旁经过,不低下他美丽的头颅。就在这种时候,这种最需要亦步亦趋度过的时候,其和谐的内涵和深刻的情感为我的世界提供了一个安生之所。突然令我意识到,诗歌在描摹这个世界时,那种语言中自发的神圣性是不可被遮挡的。它以及其富有天赋的几个字就可以代替冗长的万字报告所承载的。然后作为一个对世界独立的回应出现。
  我对诗,是没有太多抵抗力的。我为它未加工过的百千姿态而折服……
  春天的落英下来了,雪白的花一朵,比碗口还大,满满地扣在我的手上,我揣着一腔惊喜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轻轻地呼吸,悄悄地注视,仿佛于白雪花瓣的一瞥就能抚慰缠绕不去的我的绮思。似乎就在此时,就在此刻,我多爱这平静的俗常。八月深秋,农民就能在地里打高粱了,高粱黄褐色的穗头均匀地向四周散开,撑起了一把把小伞,一茬茬的人过去,我的目光随着田埂穿越土地,草芥竟也随风摇曳,荡漾出一圈一圈的澎湃,我有一种错觉,这下午的风来了,吹动寸草,就是要使那蓝天白云在农民的流淌的汗水里溶为永恒。星夜迢迢,月光折舞,照在乡间小道上,我在隐约的月光里踢踏着双腿,鞋底磨蹭地面,拖曳出一道一道迷惘。露珠结在了叶片上,微微地颤动,左右摇摆,我知道它在犹豫,因为我们都在风里动摇,最终它重重地跌入土地,与安宁的大地一同成为原野深处的秘密。
  也就如穆旦在终章结语的:“再没有更近的接近,所有的偶然在我们间定型,只有阳光透过缤纷的枝叶,分在两片情愿的心上,相同。”我在长长的时间溯流里,愈发地渴求诗歌所具有的力量,可是也有些胆怯。有人说,近乡情更怯,大概是,在一种接近最初心声的表达中,我感到了诗歌静静地沉落、安放的地方是呼唤我的心灵的故乡。
                                         (作者系北京四中高中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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