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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惊宇的诗

核心提示:彭惊宇的诗 (组诗) 彭惊宇 中年的沧海 这是魏武帝千年之后的沧海,依旧是 那碣石秋风,吹荡着洪波涌起的诗篇 这苍色之海,森蓝与壮阔浑雄无际的海 仿佛人类遗留在咸腥记忆里的一件胎衣 我恍惚听到海猿们咿咿唔唔的低唱 无数鲸豚和鱼王模仿初生婴儿的啼泣

彭惊宇的诗(组诗)

 

彭惊宇

 

中年的沧海

 

这是魏武帝千年之后的沧海,依旧是

那碣石秋风,吹荡着洪波涌起的诗篇

 

这苍色之海,森蓝与壮阔浑雄无际的海

仿佛人类遗留在咸腥记忆里的一件胎衣

我恍惚听到海猿们咿咿唔唔的低唱

无数鲸豚和鱼王模仿初生婴儿的啼泣

 

何其深广、远澹,一片中年心境的沧海

我已不再信奉那些海誓山盟的诺言

啊,只有这沧海,这海之青苍的忧郁

是我自斟且饮的美酒,是我永恒的归宿

 

多少虚妄的欢恋,多少漫长的路途

多少人世的江山、城郭,繁华与风流

都已然化作了沉舟与海兽的残骸,落寞地

坠积在比噩梦和死亡更寂寥的海底深渊

 

今夜,看一轮丰盈的皓月低垂在沧海之上

横呈一派银光粼粼的暗色之水,那月辉

也溶溶倾洒在陆海长岸。波涛隐隐喧响

一尊黑礁石,独自欣享这宇空沧海的微茫

 

射雕英雄梦

 

穿着狐皮坎肩的小蛮女,渐有两朵高原红

跟我奔走在蒙古大漠,伴我跋涉在西域流沙

八千里长云,一路漠北风,祁连雪,天山月

 

成吉思汗西征花剌子模的烟尘远去

长春真人和他全真派十八弟子的踪影远去

空旷无边,塞外一派恢明、苍黄,冷冷最清秋

 

我们是沦落边关的剑侠情侣

辗转天涯本就为着追寻射雕英雄梦

身经百劫,无限感慨,剑胆琴心终不悔

 

看塞外寥廓苍穹,天地远奥、苍茫

秋风乍起时,吹动荒草和尘染的征衣

吹动抚剑长歌者深情似海的思绪

 

平生笑傲江湖。似两只落单的鸿雁

遥指大汗的辇帐,沿着兴都库什雪山的方向

背负弯弓和刀剑,快步如矫捷的飞狐

 

南疆之路

 

我将沿途记下这样一些风景

托克逊,浑黄大地上的风车

此刻正慵懒地晒着金秋的太阳

干沟,天山地质册页中的一节时光隧道

怪石磊磊,没有一只翔动的苍鹰

它铁青喑哑的皴岩,间或挂起如瀑流沙

一闪而过的库米什,岔向泥色辙痕的远方

似有昨夜星辰在那神秘的天穹依稀闪耀

 

南疆之路,由此通向了无垠的辽阔

白炽灯的烈日高悬于浮尘的人间

它曾一滴一滴汲干了远古的塔里木海

汲着人类的血液,发出遥不可及的低切呼喊

 

我看见,南天山宛如一溜青铜冶炼的遗址

赤地烟烧,旷世的冶工早已不知去往何处

千里铺展的砾石戈壁,只有一点两点星绿

 

我内心的荒芜,是乌什塔拉的荒芜

是古轮台废墟的荒芜,是汉唐戍卒远征的荒芜

是克孜尔尕哈烽燧千年伫望昆仑的荒芜

 

帕米尔高原那崇峻的雪岭垒似神的天堂

而我们还远在它举首召唤的路上。在暮晚的惶惑里

一群黑桑葚的面孔,正匆匆卸下今生的尘土

 

旧时光

 

苍蓝的岁月之河

月光下黑白影片的相似人间

 

一只巨形的废齿轮

悬挂成农场小学的时钟

一排土房子,传出海蛎子般的歌声

 

白碱坡,疏疏落落的荒原人家

几颗寒星,被空旷的犬吠点亮

一垛走向炊烟的柴堆身披单薄的残雪

 

一个哈萨克牧人,骑着黧儿马

驱赶一群哞哞、咩咩的杂色牛羊

从畜牧场的冰雪土路上缓缓走过……


 

彭惊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绿风》诗刊社长、主编。曾进修并结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鲁迅文学院第五届高研班。在《诗刊》《星星》《诗探索》《诗选刊》《飞天》《延河》《长江文艺》《作品》《朔方》《小说评论》《人民日报》《文艺报》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出版诗集《苍蓝的太阳》《最高的星辰》《西域诗草》,文学评论集《北国诗品》等。有诗歌专著和文学评论专著获省、地区级政府奖。荣获2018年度十佳华语诗人。并多年入选不同版本的中国年度诗选。对其创作论述,编入《新疆当代文学史》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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