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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是诗,右手是剑

核心提示:我一直知道祝雪侠是写诗的,写得一手好诗。当我收到《祝雪侠评论集》时,至少被震撼许久后才反应过来,感觉这就是一场惊艳: 人们知道,诗人通常是一个多情的、惆怅的、热情的、骨气的人,而评论家又必须是一个知识面要宽、思维要敏捷、洞察力要强、对事对物总要有自己

左手是诗,右手是剑

 ——读《祝雪侠评论集》

                    张国云

我一直知道祝雪侠是写诗的,写得一手好诗。当我收到《祝雪侠评论集》时,至少被震撼许久后才反应过来,感觉这就是一场惊艳:

人们知道,诗人通常是一个多情的、惆怅的、热情的、骨气的人,而评论家又必须是一个知识面要宽、思维要敏捷、洞察力要强、对事对物总要有自己独到见解的人,这无疑是从一个高峰向另一个高峰的艰难攀登,甚至是常人不敢面对的惊险一跳。

欣慰的是,祝雪侠先生左手紧紧高举《诗经》、《离骚》、唐诗宋词,写出了许多惊天动地的华丽诗歌,右手又带着新文化运动、鲁迅的“匕首和笔”,它因势赋形,择地出入,行止适当,从容坦荡,留下了这本具有“祝氏”评论风格的大书。

巧妙地运用了“知人论世”的诗人柔情,这是评论难得可见的既见人又见物,可否说这是祝雪侠评论的第一大特色。即遵循中国传统的“知人论世”的路子,而非西方纯粹的文本细读,因此她的文章能把作家和作品结合起来,甚至用特写、诗歌的笔法来评论人物。

所以,在评论的笔下,有文艺界领袖铁凝,有著名作家莫言、库切、陈忠实、贾平凹,更有雷抒雁、王宗仁这样的老前辈,王国伟、李桂秋、刘伟见等中坚力量,汪群、芳闻、杜晓辉等基层文学工作者,以及雷人、王峰、史映红、王发宾这样的企业家、飞行员、老战士诗人,都能将文字写得亲切动人很见功底,对细节的捕捉又能恰到好处。

如,书中写《铁凝印象》一文时,开门见山告诉读者,铁凝的“热爱生命,喜悦人生”的题词,然后花了三分之二的篇幅,介绍与铁凝的三次相遇的故事,最后才用三分之一的篇幅,评说铁凝的小说文学创作,这时读者发现铁凝的题词,反到是名副其实的自画像。同样,在写《我眼中的何建明》一文时,开始就直接了当告诉人们,何建明的为人为文,他的威望以及人格魅力,花了约三分之二的篇幅,来介绍何建明其人其事,再拿出三分之一的篇章,评价何建明的报告文学创作,深深地感染了无数读者,最后画龙点睛提醒我们,何建明这是诗意人生。可见,万变不离其宗,以人为本,文以载道,文如其人。无疑一个伟大的作家,首先是一个好人,其次才会写出好作品。正如著名作家贾平凹说过,“文人比到最后,拼的是做人的境界。”

创新地运用“文无常态”的诗人筋骨,看似无形实有形,这个“无”是评论的最高境界,这或许是祝雪侠评论的又一大特色。祝雪侠的评论写作可以视作一种自发式的文学冲动,不需要用过多的理论模式或框架进行自我束缚。她通过一种真诚、热爱的书写来呈现文学评论的质感,不带一点浮夸的色彩。从这个意义上说,祝雪侠的文学评论不是为了向外“炫耀”知识与思想,而是出于热爱文学、忠于自我感受的真诚表达。

在祝雪侠的笔下,这些文字有的是诗歌评论,有些是给画家书法家写的评传,有些是写名家的印象记。这些日积月累的文字,见证了一种文学道路上的追求,对诗歌的理解,也是对撰写评论的一种尝试,不受条条框框束缚,反倒更能写出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的评论形迹。

如,书中写《高原人生三原色》一文时,正如文所交代的:“采访王宗仁,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融合,与他交谈也没有过多的客套话。也许因为我们是同乡,对他的一口浓浓的乡音倍感亲切温暖的缘故,三个小时很快过去了。”文章巧妙地用了一个副标题“读王宗仁先生《藏地兵书》”,这样将被采访者的大量信息,快速集聚一起,然后狂轰滥炸,吊足读者味口后,作者再悄悄掩身而去。同样,在写《诗情画意杭州城》一文时,对黄亚洲诗集《听我歌唱杭州》分四个篇章,分门别类进行评论,这是我见到祝雪侠先生最规范的动作,但到文章三分之二时笔锋突然急转,写到“喜迎G20,吟诵杭州城——黄亚洲的诗集《听我歌唱杭州》诗歌朗诵会”的场景,仿佛有一种穿越,但又不失将阅读推向高潮,让过去枯燥乏味的评论,一下激活迸发,把读者定格到一个愉悦难忘场景。这只有,从诗人走出来的评论家,才有这样的才识和水平相配匹,莫非无为才能而治。

较好地运用“不忘初心”的诗人使命,用现实主义精神和浪漫主义情怀观照现实生活,用光明驱散黑暗,用美善战胜丑恶,祝雪侠评论让人们看到美好、看到希望、看到梦想就在前方,这是祝雪侠评论集带给我们又一特点。

作者的评论坚持原则、坚守底线,有品位有气度,处处表现出对高雅文学的忠诚。正如作者在《启发灵感、智慧在线》一文中抨击的,评论决不能为“创收”而文学、“搞复杂的事”、“做违心的事”、“去恭维别人”。所以这本评论集,有品位、有格调、有责任,就像蓝天上的阳光、春季里的清风一样,能够启迪思想、温润心灵、陶冶人生,能够扫除颓废萎靡之风。

如,在书中《文坛常青树》一文中,作者就引用石英的话语论述“当下纷繁复杂的诗歌现象和追求各异的诗”人,认为“近一二十年来新诗的发展有进步、有创造、有成绩”,但也有症结,那就是“脱离生活、脱离读者、脱离健康情趣”,造成了新诗不景气,“写诗的人比读诗的人多”的尴尬。所以,她认为诗歌必须回归其“生命核”,“回到诗歌本身,让诗歌成为诗歌,甚至成为时代的、民族的、民众的,这才是诗歌唯一的出路。任何声嘶力竭的叫嚣和文坛上扯旗为王的喧闹,只会给诗歌带来无尽的伤害”。作者还举了王宗仁及其创作成就,并总结到:“热爱生活,热爱大自然的一切,经历了人生的大悲大欢,到现实中去体验生活、去感受人生”,就能“在平凡中见精髓,一种文深的意境,经过作家笔端的刻画,枯萎的花草也有情,给生命戴上了绿色的光环”。

没错,评论不像数学题,它没有标准答案,不存在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评论公式,不同作家,对评论的理解可能大有不同,但是大凡优秀的评论作品往往多有共通之处,就像我们正在阅读的《祝雪侠评论集》这本书,找准自己评论视角,踢除多余的陈词滥调,给人以“言有尽而意无穷”,这已经足矣。

“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说到评论写作的秘诀,祝雪侠先生认为没有秘诀可言,最大的秘诀就是多读书,让自己开阔起来。也许,这才有了这本沉甸甸的《祝雪侠评论集》,书让我们可以更好遇见更好的人。正因为有了广阔的阅读,在这种丰沛的储备下,这才有了一个作家的宏大胆识和高超智慧,进而右手可以是诗篇,左手可以是檄文,真正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审时而拿,度势而放!

也许,这才是一个伟大作家最难得可贵人格和力量,不是吗?

 

 

作者简介:

张国云,研究员、浙江省发改委副巡视员。

工商博士、哲学博士、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浙江作协主席团成员、报告文学创委会主任。

已出版《走进西藏》《穿透灵魂》《叩天问路》《云边书话》《水流云在》《一条大河里的中国》《致青藏》三部曲,《最后的工厂》三部曲等文学作品。有作品列入大学语文课本。

获得第六届冰心散文奖,第六届徐迟报告文学奖,第六届鲁迅文学提名奖。人民文学奖,诗刊奖,三次浙江文学奖,获中国时代艺术文学贡献奖,被誉为全球高海拔4500米以上“生命禁区”——写书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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