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报社文学影视艺术院】文学创作班、研修班小说学员作品展台 李艾香【渡口】||总第36期 ||2018.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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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央国家机关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高研班导师、中国楹联学会常务理事倪进祥题
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中央国家机关书法家协会副主席、清华大学美术学院高研班导师、中国楹联学会常务理事倪进祥题
【渡口】
-李艾香（山东）
一
闷躁的空气氤氲在周身，从正午到日落，整整七个小时，她就这么在河边的观景亭里坐着，一动不动地盯着水面。苍白的脸上，泪痕还没有褪去，很快又被浸湿。
两岸的霓虹灯已经闪烁，散步的人从她面前走过，总会扭一下头，用异样的眸光看看她。
突然，起风了。风吹皱了平静的河面，霓虹灯映在水里，像无数的碎玻璃，像无数的鱼鳞片，又像无数幽灵的眼睛，凄冷，阴森，诡异。
一只鸟从亭子后面的树上扑棱了几下，草丛簌簌地似有什么虫在匍匐。蟋蟀叫了，蛙声开始起伏。广场上，欢快的舞曲随风飘过耳际。但这一切，对她来说，只存在于另一个空间。
两个月前，她的世界还那么旖旎。她坐在一团白云上，在她的天空驰来骋去。今天中午，妇科大夫的一句话，让她从云团上跌入十八层地狱。
“你已经有了两个月的……”她不敢想被她省略掉的那两个字，不敢想。她，老师眼里的优秀学生；她，同学眼里永远的学霸；她，父母眼里的好孩子。对她来说，那两个字就是嘲弄，就是耻辱，就是毁灭。
她错了吗？
那天，周五，下午放学铃响后，她背好书包回家，与她同在一个小区的吴晓敏叫住了她。
学霸，赏个脸呗，今天我18岁生日，行成人礼，在梦乡苑派对。咱两个，同学加邻居，这个人场你不会不捧吧？吴晓敏央求。
不好意思，我妈在校门口等我呢。她拒绝。
哎呀，打个电话说一声嘛，不让阿姨等了。
我没手机，我妈也没有。她继续拒绝。
这好办，我们一块走，我当面去跟阿姨说。吴晓敏不依不饶，硬是凭借那条生出花来的舌头，把她拉到了生日派对的现场。
行过成人礼，男生女生疯狂炫舞，她不习惯这种混乱的场合，拿着吴晓敏给她的一杯奶茶，坐在一旁慢慢呷。
奶茶刚喝完，一位挺拔俊逸的男生端着两杯红酒向她这边走来。她的意识忽然有些恍惚，视线开始模糊，整个人迷迷瞪瞪的。
男生微笑着，唇线那么熟悉。
风！
风是她初中三年的同桌，也是至今为止能让她心跳的唯一男生。初中毕业后，风随父母去了外地，她萌发的那段朦胧的情愫也就彻底尘封。
他怎么回来了？吴晓敏请来的吗？ 两年多了，他与吴晓敏一直保持联系？她有些失落，心隐隐约约还有些疼。
你好，老同学，两年不见，不记得我了吗？风看着她，线条分明的唇角，勾起的一弧，温暖、魅人。她的心禁不住一颤。风比两年前还有魅力，优雅中多了几分成熟。
她浅然笑笑，不敢看风的眼。
风请她喝酒，请她跳舞，她竟然没有拒绝。
那一刻，什么都恍惚了，什么都忘了。时间。空间。
她觉得自己突然变成了一枚树叶，被风携着飘到了一个美丽的所在。那里到处是鲜花，她在花丛里追逐蝴蝶。她醉了，醉得像一只小猫，醉得只想躺在花儿上不再醒来。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倒了，感觉到有条长舌开始了游击，感觉到有一把利剑刺入身体。她想睁眼，却怎么也睁不开；她想呼喊，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等她醒来，发现自己偎在一个男生的肩上。
醒了？男生看着她，声音像晨钟一样充满惑力。
这是哪？她一个激灵，惶恐地看着男生。
这是你家楼下，看你睡得这么香甜，没舍得喊醒你。男生说，眸光里流溢着满足，流溢着邪魅。
你……你你你……你不是风！她已经完全清醒。男生长着与风相似的脸，但眼神却没有风的内敛和柔善。
我怎么可能是风，那张与风相似的脸瞬间猥琐起来，在她耳际不停地嘘气，我分明就是英雄救美，饱你所饥，解你所需……
住口！她伸出手，在那张猥琐的脸上甩了一掌，拉开车门跑了出去。
哈哈——
狰狞的笑传出车厢，在空气里扭曲。
一阵绞痛！撕心裂肺的痛！
意识告诉她，她可能……她不敢去想，也想不起来曾经发生了什么。她已经很清楚，吴晓敏导演了一出狗血剧。那奶茶，那酒都有问题，让人迷失，让人产生幻觉。她是学霸，是男生的女神，更是某些女生的敌人。她当时怎么就没有往深处想一想？怎么就没有识破吴晓敏的阴谋？
原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
作孽，作孽啊！看到体查结果，妈掴了她两个耳光。妈掴完她，又掴自己。
她瞬间崩溃，一口气跑出医院，跑进了这个凉亭。
恨，她恨，恨吴晓敏，恨那个冒充风的男生，更恨自己！
呜呜——
似乎空气都在哭泣。
泪，洗不去她对妈妈的伤害，濯不尽被玷污带来的伤痛。
高考在即，她还能……
路在哪里？该往何处？
痛苦，迷惘，悔恨，交叠一起，压得她喘不过气。
一切就这样结束吧！
她站起来，一步步走下凉亭，走向河边的栏杆。
二
十米远的又一个观景亭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位老人，他们是夫妻。
在这里，他们已经坐了四个小时。起风时，他们原本要走，老太太无意看到了她。
老头子，那孩子有心事，咱再坐会儿吧。
老夫点点头。
他们留了下来，一直看着她。
孩子，帮帮奶奶！头栽向河面的刹那，一双手紧紧拽住了她。
她回过头，眼前，是一张顶着满头银发的和善面孔。
看着老人，她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一丝无奈的笑比哭还要难看百倍。
孩子，帮帮奶奶！老人右手拽紧她的衣角，左手指了指邻近的观景亭。
观景亭的台阶下，躺着一位老夫。手杖在老夫的一旁，老夫试了几试，想去够却没有够到。她看看老夫，又看看面前的老太太，有些踌躇。
如果没有两个月前的那场蚀骨的骗局，她会立刻跑过去把老人搀扶起来。那场骗局，掠去了她的贞节，掠去了她的单纯。
孩子，帮帮奶奶吧！老人再次求她。他是俺老伴，腿脚不好，摔倒了，我没力气拉他起来。老人亟待的目光里饱含着一种似乎能穿透灵魂的力量，在那种力量下，她没有理由拒绝老人的任何要求。
孩子，陪奶奶说说话吧。搀老夫坐好，老太太指了指长凳。
她坐了下来。
孩子，奶奶给你讲个故事。早年，有这么一家人，爹妈走得早，撇下两男一女三个孩子。女孩子是姐姐。姐姐又当爹又当妈把两个弟弟拉扯成人。大弟很争气，考上了军医大；二弟不务正业，初中没读完就下了学，经常跟一些不三不四的地痞混在一起。姐姐的话不听，哥哥的话更不听。姐姐已经二十九岁了，为了他，连婆家都没顾得找。后来，经人介绍，定下一门亲事。一天，姐姐在家里做着嫁衣，已经进了工厂做工的二弟血头血脸地跑进来，普通跪在她脚下哀求，姐，救救我！救救我！她吓坏了，刚要问发生了啥事。三个大男人一脚踹开门闯进屋里，二话没说，按倒二弟就是拳打脚踢。他们边打边骂，兔崽子，输了钱，打了人，还想跑，活腻歪了！为了救弟弟，她举起一把木凳子就砸三个男人。一个男人被她砸破了头，另外两个男人一见，发了疯的又来打她。她被打的没有力气还手，晕在了地上。他们打够打足了，又生了邪念，把她给糟蹋了。她觉得没脸再嫁人，更没脸活在这世上。她上了吊，凳子刚蹬开，邻家大婶把她给救了。大婶说，孩子，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你就这么一走了之，不是便宜了那些作恶的坏人？你要打起精神，将那些畜生送上法庭……
老太太说到这里停下了，看看她，又看看身边的老夫，目光有些湿润。
她双唇嗫嚅了几下，想说什么，终没有说出。
真好！老太太拭了拭眼角，扫了扫周围美丽的夜景，继续说，你们这些孩子真有福，赶上了好年头，奶奶羡慕你们啊！人呢，这一生一世，风风雨雨的哪能不遇到个沟沟坎坎。遇到了，就多想想开心的，就多想想明天。 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历经一些，也就长大了。你还没吃晚饭吧，孩子？回家吧，回家睡上一觉，醒了后好好捋一捋，哪些该留，哪些该扔，理个头绪，就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老头子，咱老年大学里有句台词咋说来着？心，心若……
心若向阳，彩虹就不会违约！老夫接过话。
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老太太笑了，一脸的流年在霓虹灯的映照下，像一朵盛开的三月花。
爷爷，奶奶，谢谢您！看着远处璀璨的灯光，她擦去最后一把泪，向着人流，大步走去。
三
风停了，静静的河水晶莹明丽。
老头子，你看，那盏灯，真大。老太太指着水面。
嗯，真大。老夫抬起头。
老太太也抬起头。
深蓝的星空挂着一轮皎洁的圆月。
明天，一定是个晴天。老太太自语。
作者简介：李艾香，山东汶上人，网络用名：独倚梅树、清风沁月、怡抒。小学教师，中共党员，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汶上县作协理事，作家报社文学影视艺术院文学创作班、研修班小说专业研修员。曾担任全国九十九佳校园文学社刊《翱翔》文字编辑，江山文学网签约作者，西风社团特约作者、编辑。在各类报刊杂志及文学、教育网站、电台发表作品百余篇。著有网络长篇《三十三粒相思子》《谁霸了我的洞房》《乱世采女》《十年之谜》。多篇散文、随笔在征文活动中获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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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品：【作家报社文学影视艺术院】
泰安小伯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
作家报社文学影视艺术院微信公众平台
出品号：000001号
发布：【作家报社文学影视艺术院】文学创作班、研修班小说学员作品展台
品名：小说【渡口】【渡口】
作者：李艾香 （山东）
指导教师/编审:李长洲
出品日期：2018.11.28
注：李艾香【渡口】作品已安排在《白露文学》 杂志第六期2018年12月号（四川省青少年作家协会主管，作家报社文学影视艺术院协办合作重要纸刊）刊发 。
微信公众平台总编辑简介：李长洲，现任《作家报》，华文作家网，《齐鲁文学》杂志执行总编辑，作家报图书出版编辑部主任，《词韵诗刊》杂志副主编，《白露文学》杂志顾问，泰安小伯乐文化传媒有限公司副董事长，《作家报》社文学影视艺术院执行院长兼秘书长，分院山东艺术院院长，微信公众号平台【微刊】杂志总编辑，《作家报》中国作家诗人成就展馆总策划、主任，中国百体书法艺术品牌展馆推广负责人，全国优秀文学艺术作品征评大奖赛颁奖典礼组委会执行主任兼评委，《金猴迎瑞书画集》执行主编，《作家报杯全国文学艺术大奖赛历届获奖作品典藏》副主编，《文心中国-2012年度诗歌精选》，《文心中国-2012年度散文精选》，《当代作家新创作选萃-2013年度诗文精选》编委。
系中国国画艺术书画院执行副院长，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雅昌艺术网认证画家，山东省泰安市岱岳区美术家协会副主席，中国科普作家协会诗歌与创作研究中心创作员。
作品先后荣获
国画【荷】荣获“飞龙昂首 墨香神州”首届中国书画飞龙奖提名奖；庆祝中国共产党建党90周年·首届“长星杯”全国书画百杰精品大奖赛优秀作品奖；
国画《泰山》荣获中国书画百杰大展银奖；
国画【稳如泰山】荣获第12届作家报杯全国优秀文艺作品征评大赛暨第四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金奖、诗歌【烟雨红尘】一等奖；
诗歌【傲雪凌梅】荣获首届石敢当文学奖诗歌类二等奖；
诗歌【大爱之父】荣获盛世中华 诗书飘香 2017庆祝香港回归20周年大型诗书画采风文化节一等奖、国画【稳如泰山】金奖、被授予杰出画家、桂冠诗人荣誉称号；
国画【稳如泰山】荣获“响应十九大号召 践行伟大中国梦”全国优秀文艺作品征评颁奖·第五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特等奖、诗歌【泰山之忆-意象山水】一等奖、被授予爱心画家荣誉称号；
国画【奔向辉煌】荣获《雪魂》周年庆暨“奔向辉煌”主题征文全国科普征文（书画类）大赛三等奖；
国画【关关雎鸠】荣获中国文艺名家台湾艺术之旅、中国书画名家交流笔会暨海峡两岸文化艺术产业发展论坛金奖、诗歌【花期已至】一等奖；
国画【中华泰山】荣获第十三届作家报杯全国优秀文学艺术作品征评暨当代文学前瞻高峰论坛金奖、诗歌【诗歌·暴徒】一等奖；
国画【稳如泰山】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全国优秀文艺作品征评颁奖典礼·第七届中国作家新创作论坛暨中国文艺名家安阳采风笔会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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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诗歌艺术论》，山东大学中文系现当代文学教研室主任、山东省作家协会全委会委员、诗歌创作委员会副主任、《作家报》顾问耿建华教授编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新文学学会、中国诗歌学会理事，山东省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山东大学中文系讲师、吴开晋教授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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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小说创作论》，山东师范大学专业硕士研究生导师吴冰沁编著。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理事、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山东省当代文学研究会副会长、山东省散文学会顾问、硕士研究生导师宋遂良教授审阅。
4.《诗词的写作》，广东省文化经济发展研究会执行副秘书长、香港诗词协会副秘书长、《词韵诗刊》杂志主编、《诗导刊》副主编林若云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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